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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海為家
船家喜見西貢海重生
船家 陳生陳太

因為藝術節,西貢海來往巿區與小島之間的海面,這兩年也熱鬧起來——除了街渡復辦定期的航線,平日出租木艇也有如「水上的士」,接載不少遊客上岸遊古村、看藝術品。「碼頭以前也沒那麼多招客的攤檔,現在碼頭到處都有﹗」在西貢逾半世紀,船家陳生陳太多年來生活、工作都與大海分不開,這幾年也在海上見證著西貢海重拾生氣,愈來愈多人對這個「香港後花園」感興趣,「因為西貢很美啊!」

 

陳生陳太,本是紮根西貢內灣的漁民,當時泊在西貢碼頭沿岸的漁船有過百艘,後因漁業式微,他們也被迫跟著轉型。於是,夫婦二人在卅年前賣掉漁船,東湊西湊花了萬多元購得一艘二手木艇,轉營出租生意。小小木船,既是養起一頭家的謀生工具,亦是一個家;即使轉營租船,陳家一家五口早期依舊在船上居住,「以前客人都是隨時要船,我們廿四小時都在船上隨時候命,一邊接客,一邊看著時間接女兒放學。」生意競爭大、居住條件不佳,讓他們選擇一直留守木艇的原因,是西貢的空氣:「上岸是好,但沒有我們在海上那麼自由,我曾到外面打工,起初很不習慣,覺得空氣很污濁。」

 

與海共生多年,他們同時也在海上看著西貢漁業式微、外島逐漸凋零的景況。「鹽田梓曾有一段長時間沒人居住,每年只有一個星期因為有節慶聚會,才有人回去。偶爾有人登島玩射擊、到教堂影婚紗相。」外島沒人住,街渡也停辦,村民有時要回島,就靠像陳生陳太這種船家接載,「村長一要船,我們就出動」。

「直至近年活化,換來了一番新氣象。」陳生陳太靦腆內斂,說話其實並不多,但遇上藝術節策展團隊需要幫忙的時候,即使事情大小都用心幫忙,例如接載策展人員、藝術家、搬運物資,總是一個電話就到;又例如載著遊客到外島、駛經藝術品,他們也會在船上介紹一番。而隨著相處時間累積,他們也與藝術節一同經歷、一同再做多一點——去年藝術節期間,陳生還把船頂的萬國旗,換上了策展團隊準備的一串串藝術節小旗,兩個月以來每天在海上乘風飄揚。今年,藝術節將準備風褸送給船家,陳生陳太聽說了,也舉手要兩件:「要,當然要,我們日日穿著風褸開船,幫你們宣傳﹗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