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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散半世紀 在藝術節重遇
北丫村村民 黃桂粦

坐在北丫村口的涼亭,面向大海迎風撲面,已退休的黃桂粦掛上西貢海藝術節「村民大使」的工作證,正在當值。突然一把女士的聲音從橋那邊傳來:「桂粦哥!」黃桂粦沒想到,藝術節竟然讓他與多年不見的舊鄰居重逢,有如電影中的情節。「超過五十年沒見面,她還認得我﹗」他回想,這個鄰居在十二、三歲時就移居到美國,此後沒再見過面,他幾乎認不出她。黃桂粦記得,重遇那一刻,這個鄰居是熱淚盈眶的。

 

糧船灣島上共有四條鄉村,包括東丫村、北丫村、白腊村和沙橋村。黃桂粦土生土長的北丫村,是一條客家村,村民主要以務農為生。黃桂粦說,家裡種的禾能夠自給自足,另外也有種番薯、花生、菜,並會拿到西貢賣。「黃昏時分是整條村最熱鬧的時候,耕田的人回家吃飯。煮飯落田做家務是每個小朋友都要參與的事。」

 

有別於水上人,客家人較少出海捕漁,不過,由於家門前就是大海,所以他小時候經常釣魚、游泳,偶爾也會跟父親到附近海域網漁,尤其記得當時的鹹水烏頭。「鹹水烏頭較淡水烏頭好吃,因它們吃素,所以很乾淨,清蒸已很美味。」

 

北丫村全盛時期住有四百多人,後來很多村民離開糧船灣,包括黃桂粦。如今,村裏剩下約10人,而雖然搬到巿區居住多年,但因為北丫村有山有海,喜歡大自然的黃桂粦經常都回來,「想回來釣吓魚,通常住上數晚才出返去巿區」。每年天后誕是村民回家的日子,不論移居海外、在外面居住的都在這天聚首一堂。「好像今年(2024)天后誕大屆,場面很熱鬧,村民碰面好像有說不完的話。」

Wong Kwai Lun as Villager Ambassador

出於對村的感情,他擔任大使介紹藝術品,期望讓更多人知道北丫村的故事與歷史。「遊人聽完我的解說後,清楚了很多,又會問昔日生活的事。我盡量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。」意想不到的是,藝術節不止能夠推廣偏遠島嶼,還把本來已失散的人重新連結起來。回想這場半世紀重遇,黃桂粦仍是感到不可思議:「吓!唔係啊嘛?!」